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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4月3日,央行宣布定向降准1个百分点,并下调超额存款准备金利率从0.72%下调至0.35%。此次央行对定向降准于4月15日和5月15日分两次实施到位,每次下调0.5个百分点,共释放长期资金约4000亿元。同时,央行决定自4月7日起,将金融机构在央行超额存款准备金利率从0.72%下调至0.35%。
本次定向降准是3月27日政治局会议精神的落地。同时央行一季度货币政策会议也强调经济增速仍有韧性。本次定向降准旨在进一步打通中小银行信用传递渠道。2008年以来首次下调超额准备金率(IOER),鼓励商业银行降低存放在央行的超额准备金比率,进一步支持实体经济,同时提高银行资金的使用效率。
但近期央行副行长刘国强在新闻发布会上也透露,目前存款基础利率的调整需要考虑多方面因素,且实际效果存疑。鉴于之前读者评论全面降息的可能性,本文在此对央行货币政策工具及目前降息效果做简单评论。
一、央行的八大武器
一直以来,全市场投资者都非常关注欧美央行的货币政策。相较于中国央行,在绝大多数时间里其货币政策较为单一透明,传导机制较为明确。而中国的国情决定了财政政策对经济发展的作用更大,货币政策仅仅是调节作用。2013年以来,中国货币政策开始从数量调整转向价格调整,货币政策工具也开始多样化,市场较难理解某项政策的具体目标。
在央行官网上,列举了常用的八项货币政策工具,分别为:公开市场操作(OMO);存款准备金率(RRR);再贴现和再贷款;存贷款基准利率;常备借贷便利(SLF);中期借贷便利(MLF);抵押补充贷款(PSL);定向长期借贷便利(TMLF)。

l 公开市场操作:中国央行的公开市场业务债券交易主要包括回购交易、现券交易和发行中央银行票据。其中回购是主要交易方式,分为正回购和逆回购,正回购收回流动性,逆回购则相反。2013年1月央行设立了“短期流动性调节工具(SLO)”,弥补了传统公开市场操作期限较长的弊端。
l 存款准备金率:商业银行每吸收部分存款,就需要将一部分作为准备金存放在央行,上调存准率是为减少货币供应,而下调存准率是为扩张货币供应。超过法定准备金以外的部分称为超额准备金,央行为这部分资金支付一定利息,形成利率走廊的实际下限。
l 再贷款和再贴现:再贴现是中央银行对金融机构持有的未到期已贴现商业汇票予以贴现。再贷款指中国央行对金融机构的贷款,主要用于调整信贷结构,扩大农村信贷投放。
l 存贷款基准利率政策:中国央行控制着人民银行对金融机构的存贷款利率(包括存款准备金利率、超额存款准备金利率、再贴现利率),以及商业银行的存贷款基准利率(银行面向企业和个人提供的存贷款利率,如活期储蓄利率、一年期定期存款利率、一年前贷款利率等)。2017年以来,央行已经从形式上取消了存贷款基准利率的上下限,各地仍有存贷款利率定价自律机制。
l 常备借贷便利(SLF,外号“酸辣粉”):2013年,中国央行学习西方央行的管理经验,创立了“常被借贷便利”,“酸辣粉”是中国央行正常的流动性供给渠道,主要功能是满足金融机构期限较长的大额流动性需求。该工具主要面向商业银行,期限为1-3个月。
l 中期借贷便利(MLF,外号“麻辣粉”):2014年9月,中国央行创设了中期借贷便利,该工具面向对象为商业银行、政策性银行,通过招标方式确定利率,期限为3个月到1年。2018年6月,央行将抵押品范围扩大至小微企业债券以及AA级公司信用债等。
l 抵押补充贷款(PSL):2014年2月,中国央行创立抵押补充贷款,该政策工具有政策针对性。主要是面向三家政策性银行发放:国家开发银行、中国进出口银行、中国农业发展银行,期限为3-5年。
l 定向中期借贷便利(TMLF,外号“特麻辣粉”):央行2018年12月创新设立的工具,目的在于改善民营企业的融资环境,向其提供稳定长期资金。面向大型商业银行和政策性银行,期限为一年。
此外,央行还在2017年春节期间为几家大型银行提供了“临时流动性便利”(TLF,特辣粉)。由于仅仅使用过一次,不作为常备货币政策工具。
二、为何央行放水较慢?
相对于欧美日央行的火力全开,本轮危机中我国央行明显放水滞后。
随着全球疫情不断蔓延,各大央行都开启了量化宽松的放水政策。其中美联储推出的无限QE和降息至零利率更是向市场投放了巨量流动性。但我国央行到目前为止仅仅采取了下调MLF和逆回购利率以及相应LPR利率进行微调,年初以来总共实行了3次降准(一次全面两次定向)。至于今近期市场一直在讨论的存贷款基准利率则一直按兵不动。
为何?因为降息周期通常是“单程票”。
观察美联储以及欧洲央行货币政策可以发现,每次启动货币宽松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很难重新加息。这往往是由于货币政策的“惰性”决定的,就比如正在减肥的人如果放开了胃口,很难恢复到之前的饮食。
而对于我国来说,货币政策的空间目前相对而言较大,当局需要考虑将政策用在刀刃上,避免过早放水引起的副总用影响经济发展。

l 我国目前尚未到需要大量放水的阶段
首先,相对于海外,境内疫情目前控制程度较好,实体经济在稳步复苏,降息的必要性还不够充分。其次,由于几乎不存在大型企业信用风险,对于我国经济结构来说财政政策的作用要高于货币政策本身。降低实体利率虽然能短期向市场理工流动性,但如果没有信用创造的良好机制很容易形成流动性陷阱。货币一旦无法顺利流向实体经济就会造成债务杠杆堆积,2017年以来开展的去杠杆成果很容易功亏一篑。
相比之下,美股11年的牛市由于货币扩张也累积了大量泡沫,而我国则是要巩固去杠杆的成果,两者症状不同,故不能吃一样的药。
l 信用扩张能力受损
尽管中央银行可以调节货币供应,但全社会的货币还包含货币派生能力。在本轮危机当中,由于企业生产和居民消费,双双受到疫情冲击,经济的供给和需求(尤其是需求)侧面均出现大幅度下滑。企业开始压缩中长期开支来面对不确定性,国外订单减少也迫使企业压缩当期开支并降低杠杆,居民也会减少信用开支来维持收的稳定。这样一来全社会货币信用扩张和货币派生能力大打折扣,就算央行放水效果也存疑。所以3月28日政治局会议提出要用扩张性的财政政策缓解目前危机。
l 放水降低货币流通速率
从经典的货币经济学理论来说,基础货币总量和流动速度的乘机等于价格水平和总产出的乘积。目前全球经济萎缩,产出注定下滑明显,如果一味提高货币供应量,那么要使得货币供需稳定,流通速度必须下降同时价格水平也要上升。这样会引起滞涨,同时影响货币流通速度,降低整个社会的效率。
三、全球宽松下,投资何处去?
目前宏观环境不像2008年,上一轮放水经济刺激后遗症已经消耗了我们多年。目前重点仍然在于疫情防控,同时通过科技创新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未来货币政策仍将保持稳健+灵活适度,重点通过精准滴灌,解决流动性信用传导不畅的问题。
因此,目前央行采取适度放水(定向降准)+财政发力符合当下经济发展阶段。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全球新一轮超级宽松已成定局,即便中国央行自我克制,全球流动性泛滥之势已不可避免。在汹涌的信用大潮之下,我们的资产又将如何安放?
4月7日,余额宝一类的货币基金收益率跌破2%,考虑到通胀率或长期在4~5%之间徘徊——安全资产的保值性功能几乎丧失,并可能以每年2%左右的速度折损。
而权益类资产又因为疫情的冲击而充满了不确定性——在全球流动性泛滥的同时,投资者面临“资产荒”的窘境。
对于投资者来说,目前需要根据自身情况在资产的安全性和风险性之间做出平衡。我们的建议是:锚准核心标的资产,平衡短期风险与长期确定性。
类现金(货币基金)、A股、黄金是我们认为比较适合当前环境的资产配置方向。
l 类现金(货币基金)作为流动资产,应付日常所需;
l A股作为当前性价比最高的权益资产,下行空间有限,而上方空间充满想象;
l 黄金(ETF类,非实物和首饰)则可作为应对流动性泛滥的长期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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